在苏克雷住了29天。虽然我们喜欢这座城市,但是还没有喜欢到住上一个月的程度。
故事还得从玛雅的维修说起。我们发现原来坏的不是调节器(Regulator),而是发电机的线圈(Stator)。于是古寺大王带我们找到据说是城里最好的电工,电工自信满满地说:“简单,没问题,两天就好,没准一天半,修好就送过来。” 问他多少钱,他说等修好后再说。
两天过去了,Stator 连个影子都没有。不是我们不去催,是他不接电话,去他的家里,大门紧闭,人影也不见。第三天,总算在他的家里找到了人,他说开始缠错了,正在重新缠,因为缠好以后还要涂绝缘胶,所以至少要再等两天
这样原来说的等待两天变成了4天。周五的上午,我们终于拿到了重新缠好的Stator, 满心欢喜地装上车,3个小时以后(因为要等发动机的密封干了才行)一发动,没电。试了好几次,还是一样。于是我们上网搜索测试Stator的步骤,被告知需要万用表。古寺大王说他有万用表,只是电池没电了。没关系,我去市场(走了15分钟才到)找到了9伏电池,装上一试,发现这个万用表是坏的。这时已经是周五的下午5点了,古寺大王还有其它的事要做,我们也不能让他变出一个新的万用表。于是我们决定周一再说。
回到旅馆,两个德国摩友羊和史蒂夫到了,他们从美国经过7 个月的旅行到了这儿,因为在地平线网站上看到我们还在苏克雷,就找到了我们的旅馆。我们问他们有没有万用表,羊说他有。真是大救星,因为已经是周五的晚上了,我们决定第二天再回古寺大王的维修部去测试那个该死的Stator。
周六,羊与我们一起去了维修部,按照网上的步骤检测后,我们发现这个stator 根本是废铁一块,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他是电器工程师,更进一步证实了这个Stator 有问题。周日没有人上班,我们只好等周一再回电工那儿。
周一,安帝和古寺大王找到电工,他开始不承认自己有错,说肯定是我们安装有问题,经过了几番争论,他说检查一下,下午过去取。下午我们去他家取,他说发现了一点小问题,现在已经完全好了。于是我们把“修好”的Stator装上,发动了摩托车,仍然不充电。我们测试了发动机运转的线圈,发现其中的一个模块不工作。于是我们找到电工,他开始坚持说Stator 是好的,一直到他看了我们用羊的万用表测出一个模块只输出5伏,另外两个输出17伏,他才承认是他的问题。我们已经很不信任他了,于是安帝说把钱退给我们——我们付了600波,相当于85美元。他只同意退还400波,因为他花了钱买铜线。我们当然不同意,经过了5天的等待,我们还在原地踏步,于是安帝说我们不能为你的错误买单,不退全款,我们就去找警察。(距离上次在盐湖找警察,只有一个月间隔)。
电工说找警察就找警察,谁怕谁呀。古寺大王说在玻利维亚,一般这种情况下买方和卖方都退一步,但是安帝坚决不同意,于是我们给警察(这里有专门为旅游者服务的警察,tourist police)打了电话,但是他们没有人手,叫我们第二天到警察局去。
这时天已经晚了,我们只好作罢,返回旅馆。在旅馆门口,看到另外一辆摩托车停在门口,一个年轻人正在向里张望。他回头时我们一看,哈,原来是侯赛,一年前我们刚到危地马拉遇到的澳洲摩友。于是他跟着我们进了旅馆。
侯赛问我们近况如何,我们告诉了他这几天的遭遇,他说怎么我每次见到你们都是摩托车电器出了问题,上次在危地马拉是开关的电线断了,这次是不充电了。我说:“原来是你呀,每次遇见你才有这些问题的。” 都是玩笑而已。他的车也出了问题,散热器不知为什么出现个漏洞,防冻剂都流走了,他只好回到苏克雷(上周他在这儿住了几天,在另外一个旅馆),准备修好了再走。他还告诉我们,一年半的旅行,钱花光了,他已经在澳洲联系好了工作,在渔船上打工,两周以后从拉帕斯回澳洲。不过半年后挣够了钱再回来接着旅行。我们在等Stator 的同时,安帝帮侯赛修好了他的车。
候赛在苏克雷有朋友,于是帮我们联系了另外一个电工卡鲁斯,第二天,我们把Stator 拿到电工卡鲁斯那儿,他说两天,我们就可以取回修好的Stator 了。
当然我们没忘了去警察局,经过几番周折,终于找到了能帮我们的警察。不过他们也说按玻利维亚的规矩,买卖双方各付一部分。最终的协调结果是电工退给我们450波,因为卡鲁斯收费是450波,至少我们不用再付更多。于是又等了两天,取回了修了三次的Stator。从外表看,卡鲁斯的活不是很漂亮,绝缘涂层有很多气泡,用的铜线也比原来的细,但是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。安装好,等了两个小时后重新启动了发动机,终于看到电池在充电了。
我们对这个修好的Stator 的质量没多大信心,不知道这个能用多久,好在这两天我们的电工知识大涨,即使将来再出问题,我们也知道该怎么对付了。
经过这几天与玻利维亚人打交道,发现这里从说的话都没谱,就连警察叫我们下午2:30到,我们按时到了,他们却3点才开门。去卡鲁斯家取Stator也一样,我们如约而至,开门的小伙子说:“卡鲁斯出去了。” 我们说:“不可能,他刚打了电话让我们过来, 你能给他打电话吗?” 小伙说:“我没他的电话。” 鬼才信,在玻利维亚,人人都有手机,住在同一座房子里没有手机号? 我们说:“请你给他打个电话,我们必须要找到他。”不出5分钟,卡鲁斯从屋里出来了。再加上在乌尤尼的旅馆老板,颠倒黑白,浪费了我们的钱和时间,现在我不相信任何一个玻利维亚人的话了,对他们来说,说谎是天经地义的。
侯赛曾经在玻利维亚住过三年,他说这里的好人不是很多,不过偶尔还是能碰上一个两个的,我们说那我们遇到好人的几率也太低了,每个地方都要靠找警察解决问题。话又说回来,迄今为止,我们所到的地方都是玻利维亚的旅游地,如果我们到了真正的玻利维亚人居住的地方,情况也许会好一些?谁知道呢,反正苏克雷我们是呆够了。
既然这是一个人人都说谎的国家,我们也入乡随俗。加油站对外国牌子的车收3倍的油费,于是安帝到一个小店买了“Bolivia”的不干胶贴贴在玛雅的牌子上,到了加油站,工作人员说你们是外国车,我说:“不是,是玻利维亚的,看,我们的牌子。”他看了一眼,说:“OK”。这样我们以玻利维亚当地人的价格加满了一箱油,每升3.7波, 合50美分,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。